金光洞打杂小童

一个了无生趣的灵魂

【土飞】野狗(08)

飞飞:乌海大哥是我男朋友☹️

沃德乐:你最好是说真的😏


省略部分大眼搜[初心同学停车场]




正文-


展雄飞拔了钥匙,回到空荡荡的家里,这个点展艳已经出门接活去了,盛夏的热气把屋子熏得像个蒸笼。

 

他打开风扇,脱掉了汗湿的校服,换了件运动背心,客厅窗户正对着街边,他探出头去,朝着回来的方向张望,想看看妹妹还在不在原地。

 

小猫不见了,只余一盏路灯发着孤零零的光,偶尔有一两架车驶过,惊起一阵风声。他说不清为什么会感到失落,也许是这灯光太孤独了,他也太孤独了吧!

 

他明天还会再见到妹妹吗?

 

这个世界上,真的会有那么一个生命,是为了他而停留和等待的吗?

 

也许他期待的不只是妹妹,但展雄飞倔强地不想承认,不想承认他被人抢走了一个吻,更不想承认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让他心绪难平。

 

为什么烦心事总是那么多?

 

他临睡前无意识地抚摸着颈后薄薄的阻隔贴,洗澡的时候淋湿了,附着在皮肤上不舒服,他轻轻给撕了下来,又懒得再去找新的换上,淡淡的香气充斥在屋子里,一截细白小腿垂在床边轻轻摇晃,就这么慢慢睡着。

 

梦里,充斥着龙脑樟气息的怀抱环绕着他,粗糙大手炙热滚烫,避无可避。

 

“好热……”展雄飞皱眉喃喃。

 

【省略】

 

他在防盗门开合的声音里惊醒,是展艳回来了。

 

展雄飞猛地坐起来,反倒是把展艳给吓了一跳。这会正是她最累的时候,连骂人都提不起劲,“要死啊!大清早的!你做噩梦了?”

 

展雄飞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毯子,紧张地摇了摇头,“没,没有,就是忽然醒了。”

 

展艳闻了闻满屋的信息素气味,上下打量了他一遍,没好气地说:“跟你说过多少遍了,别把你身上那味儿到处散!这么大人了!你想干什么啊?”

 

展雄飞急忙抬手压住后颈,解释道:“昨天睡过去了,忘记了!我等会就贴好!”

 

“不省心!”展艳扔下包横了他一眼,自顾自躺卧室床上补觉去了。

 

【省略】

 

学校的生理卫生讲座上说过,青春期Omega在发丨情丨期出现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,但他还是没由来觉得羞耻,特别是刚刚展艳看见他遮遮掩掩了,展雄飞觉得她肯定猜到了什么。

 

他在想什么?为什么偏偏梦里会是龙脑樟和一个急促的吻,他甚至都没看清面前和他接吻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。

 

但展雄飞知道那是谁,梦里的感觉太过于清晰与熟悉,这让他动荡羞愤的内心变得更加难过,且难堪,只是一个意外的吻,就让他产生了一系列汹涌而隐秘的身体反应。

 

他背叛了自己心底青涩的秘密。

 

关于阿苏勒……

 

展雄飞站在淋浴下清洗时,在心里默念,求求了!别再让他遇见那个什么沃德乐了!

 

短短两天的高考很快过去了,展雄飞在家闭门不出,安全度过了发情期,却因为沉迷看漫画书,导致前一天晚上写作业到十一点半,第二天还差点迟到。

 

复课后展雄飞就算是迈入准高三了,班主任每天三令五申,严抓纪律,学校更是巴不得把周末和即将到来的暑假通通取消,好留出时间复习再复习。

 

展雄飞课间上厕所又被涉尔几个偷着抽烟的给堵了,烦不胜烦。

 

“别走啊!问你点事呗!”

 

“你问就问,别老碰我!”展雄飞瑟缩着躲开涉尔又想揽他肩上的手。

 

涉尔掸掸烟灰并不在意,“都是朋友了还这么见外?跟我说说 呗,那天晚上亲你那人谁啊?”

 

展雄飞本来想说他不认识,可转念想到他和沃德乐现在怎么也不能算是不认识了,话到嘴边就成了“关你什么事!”

 

“怎么?认识个社会大哥,脾气都呛了?还关我什么事?”涉尔一把将他捞怀里搂着,“作为好朋友,关心关心你这只小羊羔子不行吗?”

 

“你放开……”展雄飞不喜欢这样假情假意的肢体触碰,却又因为力气实在太小,一点办法也没有,他无端想起那天晚上在KTV沃德乐帮他解围拿书包,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胡诌,“告诉你就告诉你,那是我男朋友!你再这样缠着我!被他知道不会放过你的!”

 

这个答案让涉尔明显一愣,显然那天不动声色的恐吓还是让他有那么点害怕的,但他很快又大笑起来,“男朋友?哈哈哈!你们听听!我们展雄飞同学居然有男朋友了!”

 

周围的几个人也跟着笑起来,这让展雄飞深深怀疑起自己撒谎的表现是不是真的这么拙劣。

 

“你不喜欢阿苏勒了吗?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?看不出来啊!个子小小的,情史挺丰富!”他捏了捏展雄飞白净的脸,周围几个因为这样的举动笑得更夸张。

 

展雄飞只觉得脸颊耳廓都在发烧,他大概是脸红了,因为谎言被识破,因为当众被调侃,可即便这样,话已经说出口了,他也只能咬牙嘴硬,“随便你怎么想,他就是我男朋友!”

 

“好好好!男朋友!”涉尔笑够了,也懒得再刨根问底,“我不管他是你什么人,总之那天我看见他亲你了,至于我会怎么说怎么想,那可都是说不准的事。”

 

“你想干什么啊?”展雄飞简直头大。

 

“不干什么啊!”涉尔悄悄凑近他耳朵,“就是想请你帮个小忙而已。”

 

“既然你这么厉害,连那种校外大哥都搞得定,不如去勾引阿苏勒吧!”

 

“你说什么!”他话还没有说完,展雄飞就已经被他毫无尊重可言的用词震惊到了,不仅是对他的不尊重,更是对阿苏勒的不尊重!

 

“你急什么?”涉尔占着身高优势摸了摸展雄飞的头发,“放心,我呢,就是想膈应膈应阿诗勒隼,阿苏勒不是对你挺好嘛!我这也是帮你创造机会呀!”

 

“我不要!你找别人吧!要上课了!放开我!”展雄飞才不要答应做这样的事,他暗恋阿苏勒也好,嫉妒阿诗勒隼也好,那都是他自己的事,他才不要因为这种荒唐的理由去伤害帮过他的人。

 

“不要?那你可想清楚了!”涉尔掰着他肩膀的手暗暗用力,“那天走廊的监控我可都拿到了,你不答应,我就只好匿名跟学校举报你出入那种场所,还跟校外人员乱搞,你说到时候是开除呢,还是劝退呢?”

 

“乖乖听我的,阿诗勒隼最近忙着准备暑期奥数竞赛的事,没空管你,没事多去阿苏勒跟前表现表现,别浪费你这张脸!”他抬手在展雄飞脸上拍了拍,放开了他,纠集着一帮人嬉嬉笑笑地走了,留下展雄飞自己在洗手间里内心煎熬。

 

沃德乐打从那天晚上之后就没再见过展雄飞,他还没有闲到要整天为一个胆小爱哭的高中生神魂颠倒,那晚他被人暗算之后,私底下又明争暗斗掀了对方几个不大不小的场,对面当然也没闲着,阿耀光是理账目就熬了好几个通宵,眼见事态控制不住,再捅娄子都得进看守所避暑,背后的几个老家伙才出面做东讲和。

 

那片贫民区最后还是落到了沃德乐的手上,哈扎布气得饭局都没散就找了个借口开溜。

 

酒足饭饱,恭恭敬敬把各路干爹叔伯送走,沃德乐转头钻进路边的白色桑塔纳,阿耀光着脚靠在驾驶座等他,滑盖诺基亚里,俄罗斯方块还在缓缓下降。

 

沃德乐拍了下他扣头上的鸭舌帽,“你小子!我在里面当孙子,你在这窝得倒快活!”

 

阿耀干脆把帽子摘了,手机息屏上锁揣兜里,“嘿嘿,搞定了?”

 

沃德乐拧了矿泉水,一口气喝干半瓶,“哈扎布那个草包,没他亲爹镇着在乌海算个屁,这回还得多亏他先动这个手,不然有得扯皮!”

 

“那今晚去哪?叫上人陪你庆祝庆祝?”

 

“不着急,先去新地盘走走过场,熟悉熟悉环境。”沃德乐伸手搭肩拍拍他,“免得以后见面了,连大名鼎鼎的耀哥都不认识!”

 

阿耀笑得一脸憨傻,说:“得了吧!没有你在前头谁认得我!”

 

他是福利院里出来,认识沃德乐那年才十三岁,游戏厅里,追债的半大小子差点让人捅了,是他抢下那人手里的刀,救了沃德乐一命,那会他还不叫阿耀,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,认识的人都管他叫“六儿”。

 

阿耀这个名字是他跟着沃德乐一起拜过了关二爷,又认了大佬做干爹以后才取的,原本取的是“仁耀”两个字,但沃德乐就喜欢阿耀阿耀的叫他,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提原本那俩字了。

 

两个人巡场子巡到半夜,开着车窗在路边吞云吐雾,阿耀问沃德乐是住酒店还是回办公室睡。

 

沃德乐说:“来都来了,还费那劲,这么多门面亮着灯呢,还怕没地方睡!”

 

阿耀笑,“他们最近都在说,你包了个嫂子,就是这片出来的,真的假的?”

 

白烟缭绕,指尖一点红光明明灭灭,沃德乐长叹一口气,“怎么?你吃醋啊?”

 

阿耀开玩笑说:“我倒是想吃这个醋,可你不是不喜欢beta嘛!”

 

烟头随手扔出窗外,沃德乐开门下车,“走了!你自己找地方落脚!还有,管管下面的人,别看见个姘头就叫大嫂!”

 

阿耀挥挥手表示明白了,“春宵一刻,你赶紧走!”

 

沃德乐的确在这片包养了个年纪不大的Omega,长相斯斯文文,玩狠了也会小猫一样哭,总让沃德乐想起些别的什么人,但说到底,他还没傻到会对个站街的动真情,大嫂这种称呼,也不知道是在磕碜谁?

 

隔天早上,阿耀又开着那辆白色桑塔纳过来接沃德乐一起去办事,等红灯的时候看见斑马线上几个穿校服的学生交头接耳地走过。

 

沃德乐盯着看了一会,问阿耀:“这是哪个学校呢?”

 

阿耀看也不看,嘴里嚼着油条含含糊糊地说:“不知道,管他哪个学校呢!”

 

沃德乐啧了一声,伸手夺过了他手里的塑料袋,“就知道吃吃吃,赶紧的,看看认不认识!”

 

阿耀不情不愿往斑马线上瞅了一眼,“这式样!附近三中的嘛!你问这个干嘛?”

 

“三中……”沃德乐咬了口吃剩半截的油条,轻声笑了起来。

 





 

评论(26)

热度(17)